成長的腳印

‘晚安吧，這世界。’這是我睡覺之前的想法。

至于進入夢境后想到了什么，或許觸摸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時候的你，可能還在為著那幾塊錢的玩具而興奮一下午。嗯……那個時候的你，出奇地平靜，用自己色彩濃厚的感知，觀察著這個世界，那一切就像是萬花筒，永遠蕩著五顏六色的。

出了家門，向左拐，經(jīng)過一個路口。

在那橋邊，你總會看到一個坐在地上，與周圍古老的墻壁形成哥特式建筑般對比的那個人，他的身邊永遠放著那個比博物館里珍藏的瓷器還要滄桑的碗。你的確在那個時候，感到了一股同情心在泛濫——直至今日，我還這樣認為。

你向來對看到那些人——乞丐、拾荒者或者是某某因xx而xx要向世人博得同情心乃至更多東西的人時，你總想到幫助他們，這不是什么什么品德高尚，我覺得這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東西，這種東西在我的內(nèi)心中，地位很微妙，也很平衡。

你一直無法正確對待這個東西，就像未發(fā)明顯微鏡之前的人們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身邊還有一個微觀世界。

你已經(jīng)忘了你有多少次故作不在意但心里卻是難以割舍地把一張張鈔票丟在那些稀奇古怪的黑碗中了，但你卻永遠忘不了那件事。

那是普通的一個午后，普通的地點。你在耳機里傳來的工業(yè)搖滾以及手里感受著那瓶渴望就是力量的百事可樂傳到手心里冷氣襲人的時候，你看到了那個人。

你習(xí)慣性地摸了摸口袋，倒也抽出了一張淺綠色的人民幣，徑直走了過去。

‘我……’他略顯得支支吾吾，眼里閃動著異樣的光芒，大概是心理斗爭了一下吧，很快又歸于平靜了，不再看我，平靜地望著對面嘈雜的車流。

這個時候，你才完全看到了他的形象：頭發(fā)很亂，如鳥巢般安在他臟兮兮的頭上，略瘦，但也不少那種瘦骨如柴，讓你感到詫異的是，這個人很年輕，這樣的年輕的氣息，也只有那些青春洋溢的高中生吧。

你把錢扔給了他，碗里多了一張綠綠的紙。

只是他表情還是很陰郁，完全看不到一張波動的臉。他麻木地望了望碗里，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車流。

你一直很奇怪，直到后來無意閑談中知道，有些人販子使受害人殘廢，再讓他們到街上去乞討。

你明白了，他一次次望向車流，是渴望自由。

那一刻，你也明白了，社會不存在絕對公平，也不會如張雨生唱的那樣‘外面的世界很美好……’，有正亦有邪，即使如太陽也不可能照亮整個地球。

從理想踏入布滿荊棘的現(xiàn)實，那便是成長的腳印。

當然，從書架上的書往下數(shù)，也可以發(fā)現(xiàn)成長悄悄留下的腳印呢。

你發(fā)現(xiàn)，從《安徒生童話》到《安徒生傳》，從《三國演義》到《三國志》，從《小橘燈》到《飛鳥集》……也爬滿了濃郁的氣息。

讓我再想想以前的你吧。

你經(jīng)常在新學(xué)期剛來的`時候說：這學(xué)期我要好好學(xué)習(xí)！雖然只堅持了那可憐的幾個月或者幾個星期。

某某廣告詞說：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F(xiàn)在想來，你是一直被超越，從未被模仿吧。

你喜歡把一件事想得極其復(fù)雜，現(xiàn)在也是�？赡苁堑昧四蔷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真?zhèn)�，盡管那‘萬一’從未發(fā)生過。

現(xiàn)在你喜歡寫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文字了。把感情寄托在文字上，寄托在音樂上。所以你在寫小說了（總是半途而廢），你在看小說了（總把自己喜歡的看后，就不管其他的了）；所以你在聽音樂了（總是很少把一首曲子聽完），所以你在嘗試著作曲了（總是做出來后自己聽著都起雞皮疙瘩）

現(xiàn)在的你竟莫名對理化產(chǎn)生了好感，霍金、愛因斯坦、牛頓所創(chuàng)下的一條條能夠解開世界奧秘的公式散落在你的腦海里，盡管還很少。如果把你的腦海比作原始海洋的話，那些公式就是各種宇宙射線，可能會有一天與原始海洋發(fā)生化學(xué)反應(yīng)，至于生成的是氨基酸還是其他更重要的東西，就不是你所知道的了。

依舊是被鬧鐘吵醒啊……6：00

望著對面魚肚白的天際和花瓶里的花香。你忽然覺得成長的腳印很清澈。

所以你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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